自白

hruler03.jpg (1927 字节)

1

和所有的夜里一样
她梦到太阳
猫 
房间潮湿
然后再过一刻
就是另一种声音

睡前和醒来不一样
难以启齿和下定决心不一样
任何时候 她都绕过木门
从安处慢慢走掉

黑鞋白袜

之前 所有的灰度
趋向猫样


2

更深 目光更接近
和蚊蝇分食生长的痛苦
胃 靠向冷的一边

两种睡觉的表情
与我相似的

还不想结束这样的疲倦
借口 无可分辨

如果没有失望
夏雨将一拥而上

这是别人的悲哀
我的乐章在身体外游荡

病中.生日 
---纪念我自己 


寂寞的夜晚我靠在窗台 

象一株幼树向外张望 

月光下一群蟾蛙聚向池塘 

静守而得的无数个日夜 

此刻 它们反复吟唱 


我听见它们 但它们无法看见 

我埋下头 在它们深情的 

欢呼里 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多么渴望回到从前 

第一次呼吸的地方 

在六月里 我也曾是多么兴奋地 

爬出母体 歌唱着走进 

这浮动的人生...... 


而今夜 我将无法安睡 

六月 是神秘的六月 

是俯身即去 招手即来的日历 

我走出房间 站在月光里 

来自平原高处的风 

改变着我成年的方向 


2002.6.3初稿 


树的回忆   



一棵银杏立在公园 
笔直地 插向高空 
它干裂的树皮皱了 
枝叶 却簇满树冠 

夏日的午后青鸟会飞来 
歇息 得意的哼着小调 
看着那些树皮慢慢剥落 
绿叶呢? 轻轻晃动 

有时候也会有稚真的孩童 
三三两两的围坐草地中 
望望天空 偶尔又低下 
数弄着对方笨拙的指头 

当炙热的风沙沙吹过 
城市的某处栩栩如生 
青鸟呢 孩子呢 
树呢 沉默着沉默着 
2002.5.23 中午初稿 




从前

土地的表层 燃烧着
一只昏头的鸟闯进了这个世界
人群分流
动静之间
一个裹着棉纱的女孩
从初夏的雏菊中渐渐隐去
这样的黄昏 已经 无数次了
经历着人
畏惧或战栗着完成所有的
深爱和羞辱
在把风截取的城市某处
他们是打量着天空还是自己呢?

 


本质  
 
不象从前 你走路的时候
总有摔倒的声音
现在一只狗跟上了你的时代
它爱上你的生活

在现实的工作闲暇
每天重复使用一颗钉子
一件生活的利器 往往触及了你
摇晃的厅堂 它温和的偏离
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震撼

它并不总是偏离
它的存在只在于你存在的误导
一只狗跟上你的 时代
它爱你的 生活:
但生活的本身不在重复
仅仅因为有更多的慰藉
转移了我们隐去的懦弱

2002.3.20初稿

 

故事


于村庄美丽的林子

不断变换语调......



我卖力地请求交谈

试图理解土地覆盖后的

只言片语



在春天里 树木的成长胜过

我所经历的一切



但它们未必和我一样年轻

它们会是古老的门

不断捏碎没有结果的枝



但从前的沉默是否就意味着

谋杀你心爱的空间

甚至宽恕一首季节的小诗

仅能描摹的过去呢



我焦虑 一个早熟的苹果

2002.3.11

瞬间  
 
蜷缩 解决问题的一切
多喝酒 谈谈我们所经历地
二月里风把一束檀香引燃
袅娜的影姿仿佛柔弱的女人
她飘过狭长的小巷
凌驾于微曲的睫毛之端
睡梦中眨眨眼睛
孩子就降临世上

 

一个村庄的回忆  

 
整整几天的阴雨
梦中的野猪窜进了帐房
主人悄悄的醒来
翻开一年的积雪
狂燥地追赶 大山深处的鬼子
在落木河畔山麓的岔口
跋涉者就蹲在中央
为等待那些迟到的飞禽
而冬天正一天天逼近
无数粗糙的手指已经
为此早早准备御寒的睡衣
是该拯救的时候了
城市远去 牛羊远去
我们的土地
连同稚真的孩子 都已远去
当村庄带来一种更为壮观的寂静
穿过人群身影的分合
渗透对前程的恐惧

2002.1.26初稿

在路上

这样的夜晚 总会想些
东西 譬如寂静的前门;
二环路口固定的标志
有段日子 我常常路过
昏黄的街灯 陷入无尽的
思考 匆匆驶离的汽车
带来一批又一批游魂
他们寂寞呵 靠着 并不话语
那个时候 我还沉默在标志下
幸福的前门
仿佛固定了我的脚步
一夜 或半生

2001.12.7晚

来自冬季的第一场雾里  


光线存在障碍。
楼道间 大把大把的
文蝇(文蝇过冬了
并不隐匿) 同一双低垂的眼
两只胖手反复扭曲
飞逝的身影仿佛断裂的彩虹
一枚涩果在冬天成熟了:
他陷入迷茫他无力挣脱

借助病情推销恶劣
高耸嗓门 皱纹里绽开花朵
身体生产美学 由残败控诉
枝头(他是如此的娇嫩)
将花园载上日历 一年又一回
在我们萎靡的身体内部放大瞳孔:
一只 两只 或更多飞虫

由气候强暴(失语 裸体奔跑
或着单薄一点)生活
风干(有韧性) 成一具尸体
一个人走 (关于什么?)脱臼

2001。12。4

关于左手的它

这是左手
一只搁置的锐器
来自于我们身体的内部
它潇洒的分离 横挡千军万马

它以天使的微笑 掠夺生存
并且将冰凉的吻 套上残缺的面容
它不伪装
孤独是不能伪装的: 它们
只是旋转 申诉 定制生活的氛围

它来源于思维深处的中断
这自大的只言片语 !

仿佛落上快乐或
其他尚未支撑的过去
它在晨光中苏醒 把握游戏的嘴唇
它不在意识下
它只用习惯拯救自己的苍老
当缓慢的进行 任何
危险的姿态
它都要求精致 如此过分的挑剔!

那些左手 控制我大半江山
他们优雅的移动
渗入我们内部的身体
虚妄的嚎叫一切

2001。11。22

 

自白



1

用对抗的目光腐蚀
你看见的终结
连续的 长镜头
做 自由落体
但仍未到达情感的深处
白色帐簿 整齐的死角
起伏的细毛 你
的头发 几个小时抢购
疯子 商场
毕竟 另外的一件东西
存在
开始安静 你所仰慕的神经
一开始就 很 安静
或者突然抛弃思想
那些是风 无依无靠的
词语或者发臭的脚
怒放理想的监狱中
胖男人 野猫
每种物质都在打扮
象要奔赴宴会
也许就这么一点时间了
主在目光里终结
情况如此 混乱
而我的思想
她正关心 挪来挪去
这不礼貌 当
她放生的战术地位
你得看好你的深夜
那是我热爱的
有一天疯掉 变化无常地得到一种
需要 几乎是现在
宁我坐立不安
有女人在双腿间
有巨浪结束我的体温
它们是成双的
并且和我妩媚的双手
它们是成双的!
离我 越 来 越 远
她嚎叫 我们亲吻快感
陌生的
“把这孩子打掉”

2001。9。17 极度混乱的凌晨


2

局部的瘙痒 摇滚乐
残存的饼干 上世纪的宣言书
它们自由的组合 围绕我多年

没有别的忧伤 迷
清醒 之间 它们脆弱的交错
是死亡 让空挡的水瓶再次
住满泪水

这样的彻底 早晨开始创作
这未必能够抹去 十里长街的阴影
我又作何解释呢

写下每一座 城市 每一片墓地
像一只骄傲的饿狗
恐惧的目光 让生活开始颤栗


2001。9。17 中午
水印 就要崩溃在狮子山路3号

3

没有等到开门 就闯了进来
看书的人 回来了 他们! 哎!
这重复的生活 我反对
一直在空气中无声的表达

像出自崩溃的国度 语言
和夜归的呻吟一起 撕打
仿佛时间就要凝结
仿佛城市就要爆炸

他们长期打探关于死 或者
嗜血如性

在高楼与铁轨之间
越过平行线的视野 有安详的一面

2001 9。17 下午
水印 即将消失一端时间






目击一个儿童的死亡

拒绝从清晨的雨点中
透视死去的儿童
他稚嫩的双手 僵硬无力


但这或许是一个游戏
他不堪重负 躺在结局中

不断有探视的人群
心肠好的和脾气坏的
她们呜咽或颤抖

警察来了 夹道的辟让
因为一朵早谢的花


我们仍旧浪费时光

2001。9。9 狮子山路3号




微弱的火

1
这是我倍感伤心的时刻
我那成形的文字 因为一次偶然事故
流产了 而岁月 又把
我那年迈的父亲 苍老

2 红瓦片 红走廊
秋天消失得 快
我还来不及 活 就开始有腐烂的事物
凑上嘴唇 它们微红
幸福的在眼前 舞动红裙子
这让我幻想来自另外区域病态的恋人
她寄自1998的信 却最终
没能 爬到 我这里

3 视线里闪过无限昏黄
一群夜归的孩子 突然出现
暗淡的街灯 呆子楼房
几只疲倦的白鸽淹没这一片水泥森林
深夜 它耗尽太多的容颜
陈旧的桌面上
半卷蚊香燃烧的烟雾 割断了
我的喉舌

4 不在我的胃肠 死去的事物
已经隐秘的居住 只有它的伙伴
还在艰难得寻找线索

5 在梦中不断沉陷
儿时走过的小路 径直通向我居住的红房
泥土是红的 她紧紧贴在曾经弱小的脚指
我 想
母 亲!
6
黑发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须眉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眼睛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鼻孔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嘴巴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脖子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胸脯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四肢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肚脐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指头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

一个完整的我
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走出去
走出去

最终将从这里走出去


2001。9。11

偷 生

并不幸福的生活
有人继续剥夺他视野里的星光
或者赤裸地被置与死亡的植被中

建设他的不幸
那么多堆砌的过去
骄傲的 走在了前头

在这个清晨 他必须释放自己的血液
它们自然的生长 并且在干裂的伤口
再次开花




正午的阳光穿透梦寐的城市

 

正午的阳光穿透梦寐的城市

车来车往 突然的复原
这么多残忍的尖叫 一行人头躁动
倾听 来自荒谬的发音

我和莫知名的劳动 生生相依
然后
对一些食物的判断 可以保持了
何时候 逆着繁杂的光
看看规矩的线条 这不属于现在

长长地
其实你在捆绑别人 或者 看着自己的兄弟
从地上冒出来 红的
迎着晌午的节奏 正好有个机会 突然死去





 

 

温暖 或一点想法

我熟悉这里
夏天 炎热的
朝着 我寄生的方向
有人幸福的窥视

我还能欢呼

我还能看见挥手下的一片海洋

我还能举步唯艰
迈过你颤栗的位置

深吻凌辱于时间之上的喑哑

我还很熟悉 遭受隐秘的
漆黑里
俯冲的尖锐
雨一样的刺落

炎热 夏天而不是最后的:颤栗者

除非我愿意

撑死在你
的掌心

 

 

处于无名的女人

对于炎热 我不失望
而是 希望
整整一个夏天修面
哪个梦中经常浮现的裂痕
现在红肿 急剧的翻腾
黄昏 辨别不清 风向
她靠在窗角 慢慢过着火的日子
“是该变换怎样的一种色调了”
四个小时 足够的空间放置
陈年老帐的间道
她呼吸 扭过头颅
吓 -----我
但没有 一跳 一跳就是运动
这样的平静 谁想划桨呢
时间变量 致幻剂般加注
她的脚伤需要 治疗

2。慢慢开始习惯

时间挣脱自然
呼吸急促 视线里某种东西在飞

一个夏季有一百零二张脸
一百零二个面具伪装

众多兄弟移居槐树下
空气平静了 红房子在流血

你想过去不能想的风物
这一切与周边肮脏和苍蝇无关?

哦 别恼了
我们堆些柴火 取暖?!

宿舍有群乌鸦
他们透黑 并不文明的嘶哑

时间和你准时作战
一个夏季 不长。。。。。。也不短





 

阳光下

他在阳光下思考
在众人聚合的影子之间穿梭
尽管有时候只是短暂的封涌;
他会嚼着褪色的口香糖
或者
当着阳光灿烂的日子
把绳梯套牢运动的十字架

冬天会把生气写在脸上
而草坪是光华的
他就是这片土地的独行侠;
在臆断明天是否还会这样
躺着,或者战栗的奔跑,
他无数次的问答:
“鬼才知道的结局”
“难道折旧的阳光也是奢侈”

他知道
一个人会在远远的楼梯口
向这片阳光下的草坪张望
而马路是横段的
他走 ,她也走;
她来,他不一定会在;

有时候她会看见躺在阳光下的
况且被七彩的光线分割的十字架
然后就幻想这片无端的土地
是否应该有黄金分割点处的爱情

滑动的汽车没有靠近这片草坪
或许是太宁静的救护
没有人能知道阳光下的呼叫
但他知道自己就是糖糖
等待烈日的烘化
但他被迫感觉自己有些乖张
而欲望的火焰正在逐渐变淡
教学楼把倒射的影子夸张的糊在墙上
时间会慢慢崩裂

他笑了;
她看见就笑了;
草坪上的阳光换了存在的方式
这样看上去不觉得牵强

他还是静静的思考
“鬼才知道城市的结局有多夸张”
空间

有种东西伺候的时候
她 把头埋成弧行的灯;
在昏暗的目光中开始潜意识的思考

角落里竖着铜绿的自行车
她好奇的沿着风干的齿轮
把鹦鹉学舌的粗词滥调轻轻剥掉

现在有种饥饿的东西正吞噬墙角深挖的药丸
她把头仰成滑翔的黑伞
然后修理书架上搁浅的植物
她保护;准备枯死

夜里因黄的建筑擒难城市的包裹
背叛农场的邮车席卷钞票
从时间的空隙中塞进遗失的钥匙
然后她粗心的买烟;酗酒;收藏
上世纪饲养的玩具娃娃
。。。。。。

因有些口香糖的咀嚼而
潸然

 


一 起 看 风 景
-----给 X

我不够言辞的高度
我只想向搁置的食指乞讨短暂冲动
和年老的收支平衡
我的女人象火焰一样舞蹈
这不一样的春天 从城市边沿的脊柱
裂夺殖民的伤痕
无端于世界 一切都在燃烧
这延续的风景线 准时突围
时间逃离被褥 亲昵的的领地
从11月18日起 惩治自然的金黄
两个世界收容大海
你黄土的坚韧 鲜花接近胸脯
黑夜水妖贴着皮肤 呼吸
亲爱的和虚无的
我们一起收藏日子
十二月叶枯 三月语系
奢睡 潜伏不动的春
煽情告语视野的风景
向炽热的血液渗透蝴蝶
这从爱情解析的细节 急速缩水
并且 “我已经拧紧溢满深情的钢笔”
你内置充实
“会好好活下去”
这一种希冀 冻结的滋长
平分除切带刺的完整
很简单的跳跃 玫瑰是爱情?
“多么无聊的设喻”目光折射方圆的人生 囊括枯燥的晋级 从高桥
偷窥诅咒 从此寡言的胴体
也穿透贪婪 一刹那的力度
“女人 潜行 呼吸”
遥远点 深沉 移动
坚定步伐抹杀潮湿的疲惫
这个时候 春暖花开 象
咳嗽的门牙 未为出击
本能而克制的熄灭

黑夜一点点拭去
“寒冷低估了我们的能力”
一个夜晚的沉思

白色 一个破碎的词语
现在 我要让它 虚活

它 如此孱弱地 爬进
寂静

倾倒 一个一个地呻吟
一次枯燥的
布景 一次母牛的尖叫

走廊里 灯 又亮了
干燥的木地板 周岁的孩子
不断咀嚼的嘈杂
一个人在绘制睡眠 推算
蚊蝇驻足的时间长短
荒芜的光线 长出青苔
关窗户
封闭起来
“这简单的恐惧”
三只小老鼠 如果它愿意
孤独 并且这样的场景乐意
收留
“那不是错误的存在”

现在可以制造了

用 玫瑰装饰天花板 用
词语 灌溉枕头
在临近的线管周围 还得让一片区域
短路

而垮掉的微尘 充满房间

2001.8.26


 

3。狮子山路3号

黑发缩进头颅 用双手穿过
松林 草地和黄色长椅
她试图走下台阶 在落日
中逃离 疯狂跳舞

我们躲在白色花瓣间
持续颤抖 窥视 这撕裂的战争
她的阴影: 精神病员
结构中的标本

风 浮过屋顶 她亢奋
随融化的气流
偷偷潜入另外的视野
她的企图 纸一样锋利

4。处于无名的女人

对于炎热 我不失望
而是 希望
整整一个夏天修面
哪个梦中经常浮现的裂痕
现在红肿 急剧的翻腾
黄昏 辨别不清 风向
她靠在窗角 慢慢过着火的日子
“是该变换怎样的一种色调了”
四个小时 足够的空间放置
陈年老帐的间道
她呼吸 扭过头颅
吓 -----我
但没有 一跳 一跳就是运动
这样的平静 谁想划桨呢
时间变量 致幻剂般加注
她的脚伤需要 治疗

5。慢慢开始习惯

时间挣脱自然
呼吸急促 视线里某种东西在飞

一个夏季有一百零二张脸
一百零二个面具伪装

众多兄弟移居槐树下
空气平静了 红房子在流血

你想过去不能想的风物
这一切与周边肮脏和苍蝇无关?

哦 别恼了
我们堆些柴火 取暖?!

宿舍有群乌鸦
他们透黑 并不文明的嘶哑

时间和你准时作战
一个夏季 不长 也不短


6是的 它们应该这样

 

是的 它们应该

永远象这河流一样污浊

永远向着河流一样奔流

是的 它们应该看到
七月带着最小的车轮
从人群中滚过了

是的 它们应该会看到

现在我悬念的脖子已经
裂开
空气中始终有着的不大明白
大路是带着暴力的拼凑


那总隐藏着的 情景

这 这是公共厕所
远远的 而不用我的指点
你努力 就能抵达 黑暗

公 共 场 合

 

作者:水印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