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的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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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时候人会变的麻木,不知道劳累饥渴悲伤快乐。
那年夏天,铁水一样的光和热颓然的浇注到了家门口的那条胡同里,胡同像一条被惊吓了的蛇痛苦的扭曲着,世界一片恍惚,那个光头的女人除了皮肤有些被灼伤的痛苦外再没有什么了,他好象在鼓足勇气穿越这条抽搐的胡同。正午时分一个静止的世界颜色呈模糊的浅灰色,从百米以上的高空看下来只有一个黑点在艰难的移动。她的光头已经被灼成了有些斑驳的暗红色,没有反光的能力但是这个暗淡的世界里那是唯一的一点艳色,虽然有些不协调甚至有些可怕。她的脸是瘦削的下巴倔犟的昂起嘴唇有些惨白,也许是时下在流行的那种PUNK颜色。脸色泛红但不是那种健康的红润一种凄美倦怠和惨然,涣散的眼神无奈的流露着痛苦她虽然在竭尽全力的掩饰但是还是被一种难以明状的痛苦打败,只有在要望胡同口的那一瞬间,才会在嘴角浮现出一种梦境中的微笑,铁水依然在源源不断的涌动着,无视任何事物的存在,滚滚而来汹涌而去终结在百米外的胡同口,那人走的无声艰难痛苦,一双黑色的鞋负载着一双瘦腿,一双瘦腿带动一段淡薄的身体,身体扛着一颗火苗似的头颅。移动。胡同不长,只有百米她走的很用心。走了很久以至于我没有耐心也不忍心再讲下去,终于一片灰色的薄云阻住了那股铁水的倾泻一小股风像顽皮的孩子窜到了胡同里。在尽头她像一片烤焦了的叶子字轻飘飘的滑倒又好象是被那群调皮的孩子无意中撞倒。总之最后她是倒下了面孔一半朝着青石板一半冲着明晃晃的天空。那片云已经过去了很无奈很遗憾的拖着苍凉的影子抚过那片身体。那群孩子在远处扬起几片尘土消失了。铁水一样的光和热颓然的浇注到了家门口的那条胡同里,胡同像一条被惊吓了的蛇痛苦的扭曲着,世界一片恍惚。



*最后我知道了一切,那是一位什么病的晚期患者,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女人,是一个正在创造理想的人,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她每天都在病床上看这条胡同。她一直坚信如果自己可以穿过这条胡同就可以伸展自己的生命。但是她没有成功,生命刹然而止。我背着她回到医院看到了很多人的眼泪,但是我感觉上帝的手一直在搀扶着她一直走过了那条胡同并且还在继续她的轮回。她的脸上浮现出红润。

我们就像鱼缸里的鱼,不停的冲撞着那道看不见但是又坚硬无比的现实之墙,外面的世界充满诱惑但是谁也逃不出去,出去的下场就是终结。但是我们又在赞美那些为此牺牲的人们。一种矛盾的叛逆。我们只有活的麻木来适应这种麻木的现实。
她如果不去走至少可以活过今天。

作者:老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