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象——给忘了的你的情歌

（1）看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眼睛有一点湿。
我叫苏鸿，今年20岁。照片上的那个孩子约摸五六岁。看起来像女孩。
那不是我。
我六岁的时候鼻子没有这么大，眼睛也不是丹凤眼。
当然我那时也并不好看就是了。
那孩子的眼睛，瞪着我。坦白得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逼视。我被她看的眼泪涌了上来。
然后那孩子跑了。孩子X逃离了古堡。
那孩子的名字，就叫X。

（2）因为她只是个陌生人。任何人都是陌生人的，不是吗？
小Y这么问我的时候，我正搅拌着手里的一杯咖啡。
抬头答道是的，因为任何人都是一尾鱼。
鱼和鱼可以一起跳起来，一起落下去，再一起死亡。
可是它们互相不认识。它们是陌生的鱼。

（3）自己都觉得今晚说话有点怪，于是住了口低下头去喝咖啡。
等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外滩的大钟楼。
这是幻象，我揉了揉眼，于是福州白马路上的灯光又再跳回到我的眼皮底下。
可是那钟楼，那外滩上的钟楼。

（4）看到钟楼，最先看它的背面。
因为当时我和小Y正走过一条不知名的弄堂口，偶一回头，它就在那里了。
只是一个不算大的角，露出来。在我的面前。
然后我就呆了。
那么阴沉的天底下，那么苍凉的一角。
而当我们走到黄浦江边的那条什么路，回头再一看时，它已经安静的融入外滩宏伟的建筑群中。
那一刻，感觉到沧桑。

（5）坐在身边的小Y还在想着孩子X，好像想她女儿一样。
其实不过是张相片而已。我渐渐开始不以为然，在小Y的面前。
那是一张，网站下载的图片。做站的是小Y的男朋友。
小Y平时很少去那个站，但这张图片她看得很认真；看完就跑来跟我说：快去看看，有个孩子很像你。
我就给她骗过去了。

（6）孩子和外滩，孩子和眼泪，外滩和眼泪。
为什么会由孩子想到外滩，难道因为钟楼像古堡？！
不过，那种沧桑，在孩子纯白的视线里，我感到无力。
而且无处可逃。



后记：看完忘了的《一苗鱼的坠落的人生》，是半夜十一点多。我知道自己今晚肯定会做梦了，而且是一个个稀奇古怪五颜六色的梦。我和忘了一样是个孩子。我喜欢《一苗鱼》。感觉像RUP，适合用冷漠的声音，以时而尖锐时而虚无的语调诵读。看《一苗鱼》的时候哭了一次，并且有三次轻微的晕眩。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有天我们真的忘了什么的话，那我们身体里的某些元素一定正呼啸着离我们而去。

一篇乱七八糟的文字，送给素昧平生且正在养病的忘了。


作者：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