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奶茶店里的埃及法老 




我决定写篇小说,叫做珍珠奶茶店里的埃及法老,我想我会为此无比荣耀的。 
其实在一开始,对于此文的动机,我是这样理解的:我有一个朋友叫王小毛的,有一天我们在一个珍珠奶茶店门口坐着,至于我们为什么要在一个我极其讨厌的珍珠奶茶的发售地点坐着,就不得而知了;在那里坐着,我就渐渐地郁闷起来,我一想起那所谓的珍珠其实只不过是个糯米团子——一团漆黑、粘乎乎,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食道——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过。但我的几个女朋友却无一例外地喜欢这东西,说实话,对于年轻女性的口头习惯,我一般还是抱有容忍的态度,比如那种酸不拉几的话梅干,虽然难吃之极,但对于女性的身体环境还是有好处的,因为有人说女性的身体环境是偏碱性的;但对于被称作糯米团子的珍珠,哦,对不起,是被称作珍珠的糯米团子——我都有点气糊涂了——我实在无法理解它的口感以及味觉会给某些人带来享受。就这样,我和王小毛在糯米团子店门口呆着,心里翻云覆雨,哦,不,是翻山倒海,用句俗话说,就是“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但上述这些并不足以说明珍珠奶茶店里的埃及法老,所以为此我还有多动脑筋才行。 
王小毛其实是一个有痔疮的人,早在读大学的时候,他在宿舍的厕所出恭之后,就会产生十分可疑的现场,因为你知道,我国的大学还是男女分住的,在男生的宿舍里,不会有女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的排泄物;王小毛对此深感痛苦,但仍然坚强地活了下来,甚至在本文里跟我一起呆在有埃及法老的珍珠奶茶店的门口。我看了看王小毛,作为一个有多年沉痛的痔疮病史的人,他极富肛门保健经验:他带着一个褥垫——用我老家的叫法就是“屁股垫”,这是一种大概有椅子面大小内含棉花等松软物品的布袋子。此时他正在对此褥垫把玩着。其实这里就有了一个显然的漏洞:既然有痔疮,为什么还不垫上褥垫呢?却情愿把屁股暴露在冰冷的珍珠奶茶店门口?对此我的解释是:王小毛没有痔疮。 
所以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褥垫,而且还在王小毛的手上把玩着。这离本小说的中心思想“埃及法老”就更近了一步了。我长出一口气,就象在高中语文考试还有五分钟就要结束的时候把作文写完了一样。 



我对古埃及和金字塔以及法老都不是很熟悉,所有的知识也不过限于几本科普读物——其实这东西也不过是骗骗小孩子,而且说实话,我觉得那所谓的科普没多大意义——就这样,我其实是个埃及盲——我用黑白电影里的日本人说自己是“中国通”一样的语气想道——但我还没有疯到为了写这小说就去狂啃埃及历史的程度,所以,我决定编瞎话。但我终究还是有点未泯之心,我想,我还是改个名字吧。免得给小朋友误导。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的星球上,有一个非常发达的国度叫作唧唧里,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有排给水设备了。老人腿脚不方便的,呆在家里就可以大便,这实际上很好,体现了统治阶级对老人的厚待。但我总是和大家唱反调,我就说,这实际上是体现了大便对统治阶级的厚待。大便对此没什么意见,因为我跟他们说了好几次它们都沉默不语;可是统治阶级显然没有大便沉着,便叫嚷起来,说要抓我,把我关到牢房里去;但我并不怕这个,因为我只跟自己说过大便和统治阶级的关系,而我知道我自己不是统治阶级,就这样,统治阶级也觉得没抓到我的把柄,就不好意思把我弄到牢房里了。 
这就是唧唧里国家的情况。其实这个国家是在海上的,用现代的说法就叫“岛国”,老人的大便营养不好,都排到海里去;而青年人的大便都留着,用做捕海鸟的诱饵;小孩子的一般作为盖房子时候粘合剂。这里情况比较复杂,容我一一道来。排水设备的终端连着大海,所以老人的大便排到海里是很合乎情理的,而且老人的大便虽然营养不够丰富,但也算是肥料。青年人的大便不仅营养丰富,气味浓烈,而且富有朝气,吸引鸟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而我们一般只吃鸟肉的,骨头不吃,因为骨头总有股怪怪的味道。但骨头我们也不扔掉,我们用它来盖房子,这时候小孩子的大便就用上了。这是一个极其环保的时代,我很喜欢。虽然现在想想有点恶心,但那时候习惯的很,所以也就没什么了。就这样,我们正是俗话说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老人把大便喂给鱼类,鱼被鸟吃掉,青年人的大便用来捕获鸟类,然后用小孩子的大便把骨头粘在一起当作房子,所有的人都吃鸟类。(附图)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不愿意再和大家唱反调了,因为我虽然有些不羁,但总还知道拉出来的东西再吃了有些不恰当。 
我刚才说了我们是怎么开展生物链的,现在我在说说我们内部的问题。你知道,一个社会是很复杂的,什么人都有,也就是说,年纪大的人都比较警惕,生怕碰上个比较奇怪的人伤害了自己。这很容易理解,因为我也是这样,不然我是不会说我们的社会复杂的。就这样,我是生活在一个复杂的社会里,有时候就难免有这样的情况:吃着用自己的屎捕获来的食品,呆在屎作为粘合剂的房子里,想着人和人之间是多么地复杂,然后站起来,朝厕所走去。其实我这样说是想对我们的社会做一次比喻,或者说暗喻更为恰当;但实际上,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描述生活是我的本能。 
就这样,我朝厕所走去,厕所的门是用大海鸥的骨架拼成的,在那个年代,海鸥的骨骼非常巨大,而且形状类似于现代的百叶窗,所以用来做厕所的门是很合理的,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了在这个唧唧里岛国里,人们还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出恭的状态。而厕所的整体是由一只翼龙的胸骨制成,这在当时是属于非常奢侈的做法,换句话说,我们家的厕所很牛逼;想当年我爸爸做好这个厕所的时候,很是被人羡慕了一番呢。就这样,我藏在海鸥骨架后,蹲在翼龙的盆骨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屎就是青年人的义务,就是青年人的存在价值,对于青年人来说屎就是全部,甚至可以夸张的说,青年人就是屎。因为统治阶级是这样看待社会的:青年人每天都要拉屎,为了保障青年人的拉屎量,他们规定好了青年人每天要在一定的时间里做拉屎状,所以搞的大家当了几年青年人后都会犯上极其恶劣的肛瘘,这比现在还在珍珠奶茶店门口等我编完这个唧唧里岛国的故事王小毛的肛门疾病还要严重,同时社会里中年男性的同性恋比例也是非常之低——有时候我都怀疑统治阶级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规定每天拉屎时间的;老年人呢,基本上已经被肛瘘折磨了一辈子,现在呆在家里奄奄一息,脑海中除了在骨头架子上蹲着没别的东西;小孩子还不懂事,为了保障他们的屎有足够的粘性,不能让他们的自由被限制。这样的社会表面上看起来很没有问题,好象人们分工明确而且简单,但实际上,不管是统治阶级还是我的邻居,都认为问题很大;而我这次又和大家唱反调了——这次绝不是因为我的习惯,而是我真的就认为我们的社会没什么问题,就算有,那些在我眼里也不是问题。 
现在就说说那些别人认为是问题而我认为不是问题的事情。比如说,拉屎量的问题,用统治阶级的叫法是“工作量的问题”。这个社会参数是对青年人的唯一标准,所以在前面我才惨绝人寰地喊出了“青年人就是屎”这样的不恭之言。在唧唧里岛国上,青年人不是每个人都长的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每个人都不尽相同;所以每个青年人的“工作量”不同是很容易理解的;青年人因为“工作量”的不同,就导致了生活条件,工作条件的不同——简单地说,就是蹲在翼龙的盆骨上工作还是蹲在海麻雀的盆骨上工作的问题。当然,作为男性的青年人还要考虑后屎快感的问题,用现代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把多少马子”。前面说过,男性青年人的同性恋比例非常之低——因为大家都患上了无法容忍的肛瘘,所以在工作之余,寻找快感一般都是从女性青年人上着手,简单的说法就是:寻找“后屎快感”。 
刚才我们是从年龄上区分唧唧里岛国的社会结构的,现在我们从性别上来区分一下。作为很久很久以前的发达国度,唧唧里岛国在性别方面也有其不同现代的地方——在这里,性别有三种:男性、女性、雌雄同体人。男性与女性和现代的是很类似的,只是由于职业病的原因而在后屎快感的获得上略有不同,简单地说就是男性同性恋很困难、异性后屎快感比现代少了一个花样——别忘了女青年人也是要工作的,也是会生职业病的。就这样,唧唧里岛国里男女青年人的快感交往都是比较正规的,也不易因此而染上疾病(我真的疑心这才是统治阶级让青年人每天工作的原因,如果你是统治阶级,那就当我没说),这样社会看起来稳定很多,不象现代,就是王小毛坐着的地方,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搞的很多农民跑到城市里来当上了老中医。 
当然,最为安全卫生的莫过于雌雄同体人了。他们自产自销,自给自足,实在是良好居民之典范,其心之平常堪与中国古代的道家相匹敌。尽管雌雄同体青年人也是要工作的,但它们显然是属于名存实亡的工作者,用俗话解释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因为它们身上没有宏观上的对外开口,只有些汗毛孔来与外界进行物质交换。也就是说,雌雄同体人在外观上看起来就是肉蛋一个——当然,它们中也有体形好与不好之分,按照唧唧里岛国的公众审美观来判断,越圆的越为美,因为这样可以走路快点,而对于它们来说,走路快慢是唯一可以区分的特征了。就这样,在唧唧里岛国的街道上,经常能看见顺时针滚动的肉蛋——那就是雌雄同体人去上班了,如果你看见逆时针滚动的肉蛋,切记不要阻挡或者与之搭茬,因为那是雌雄同体人下班,而它们下班就是回家去获得快感,而快感的获得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很急迫和重要的。说起它们的“快感获得”(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没有屎的,所以也称不上“后屎快感”了),实在会令现代文明为之汗颜。刚才我介绍过了,雌雄同体人是没有宏观上的对外开口的,所以它们的一切快感获得的行为都是在体内进行,有时候你会在街道上看见一个肉蛋靠在电线杆上不动,颜色一阵红一阵绿的,还伴随着膨胀与收缩,那就是属于下班时候塞车,没能及时回到家里的雌雄同体人在获得快感呢。 



————————————(待续) 
作者:周磕